中国航空法律服务中心

图：客舱服务

       维珍航空的空姐因为在微博上抱怨飞机餐难吃，被公司解雇；国泰航空的空姐因为受到不公待遇，在机舱里“罢笑”……随着飞行这件事越来越平民，一向“高高在上”的空姐职业，也早已揭下高贵的面纱。去年9月12日，本报曾在B8版刊登过一篇名为《空姐：我们每天都在忍忍忍》的报道，文中的一句“颠簸时，请抱紧我”被网友疯狂转发。如今，一群刚刚踏入空姐圈不久的“新乘”也来吐槽——不过数月时间，空姐的工作已叫她们见识了各种光怪陆离。

男女乘客各有所“好”

　　“女乘客往往对空姐的服装有着万分的热情。”Yumi工作不过大半年，就不止一次被女乘客拉住，而聊天的内容无外乎空姐们的制服。“有一回，碰到一个姑娘，特意按了呼唤铃把我叫过去。”Yumi脸带笑容地迎上去，却被姑娘一把掐住大腿，上下一顿乱摸，末了来一句：“你们空姐的袜子是在哪买的啊？是不是特别经穿，不容易破啊？颜色也特别好看，我出钱，能不能卖给我几双啊？”“强忍着笑，我只能拿出最最职业的微笑，回答她说，小姐，这个不能卖。”

　　还有乘客对Yumi的围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有一回，Yumi推着餐车经过走道，突然衣角被扯住了，回头一看，一女孩盯着她身上的围裙不住地望。便停下来问：“小姐，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？”“结果那女孩很认真地问我：‘小姐，你的围裙怎么这么合身的？在哪定做的？’”Yumi告诉记者，打听制服的人还是特例，大伙最关心还数“领结的系法”，“不少女生向我们打听围巾的系法，说这样看着特别干练，能不能教教她。其实我也很想教她，如果有时间的话。”

　　比起女乘客对空姐着装的关心，男乘客显然对于空姐的名牌更感兴趣。“大多乘客在需要帮助时，会直接称呼我们‘空姐’，但也有个别的乘客特别爱叫人名字。”Yumi说，总能遇见那么几个男乘客，没事儿就盯着空姐的胸牌看，看完还念出声来。“我的名字还算平常，有些空姐的名字真的不太好听，像是‘春妮，帮我倒杯茶好吗’、‘晓春，麻烦过来一下’，真是让人哭笑不得。”

　　还碰到过拿着相机狂拍的乘客。“自拍也就算了，有些男乘客就爱盯着空姐拍。”Yumi说，有好几次，她差点上前理论，但最终都忍了下来，“碍于职业的性质就算了，但试想一下，如果是你在工作的时候被相机对着狂拍，你会舒服吗？”

特殊撒娇受不起

　　小悠去年毕业，按照志愿成为了一名空姐。至今光算飞行时间也快有大半年了，细细数了数，这半年间遇上的“奇葩”客人还真不少。“印象最深刻的，还数第一次飞国际线。”出发地是延边，目的地是韩国。当时的客舱内，几乎是一半的我国朝鲜族乘客，加上一半的韩国乘客。“飞机上有这么个规定，在提供正餐前，空姐只能为乘客提供冷饮，热饮必须在正餐后才能供应。”但众所周知，韩国人都爱喝热咖啡，所以在飞机刚刚平飞的时候，小悠就被不断响起的呼唤铃搞得晕头转向了。“待我把客舱内的规章制度说明后，大多的乘客表示理解，只有一人除外。”一个韩国姑娘，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，对着小悠就喊：“为什么现在不能喝，可是我冷。”“冷的话，要不我先拿一块毛毯给你？”“不要，我不只身体冷，是那种从身体里边冒出来的冷！”

　　韩国姑娘拿出韩剧里边撒娇的功夫，瞬间把小悠冷出一身鸡皮疙瘩。“最后还是输给她了，因为人家是由内而外的冷嘛！”

　　提供完正餐，小悠回到机组人员座位上。没过多久，客舱内就传来一股浓郁的泡菜味，走到客舱一看，餐盒旁人手一份泡菜。“我还正纳闷，今天的餐盒真是人性化，打开自己的餐盒，我这怎么没有泡菜。”这才知道，人家的泡菜可是自身携带的，只是用了类似的餐盒来装。“要说那泡菜味，真是够浓郁，至今难忘！”

工作“福利”想太多

　　说起空姐这个职业，不少人会羡慕——时不时就能出国玩，不也挺好？“什么出国玩呀，大多数的航班别说出机场了，连飞机都出不了。”做空姐不过两个月小丁抱怨道。

　　小丁告诉记者，航班首先分为国内航班和国外航班，国内航班又分为长航线和短航线。一般来说，短航线的航班都是当天来回的，这其中又分成过站时间短和长的。过站时间短的，落地之后，机组人员都必须留在飞机上帮着整理清洁，过个十来分钟，下一班的乘客就要登机了。过站时间长的也不过一两个小时，空姐可以钻空到候机楼里晃一圈，也算是透透气。

　　比起当天来回的航班，小丁最讨厌的莫过于“加一”的航班。“加一的航班指的是晚上出发，到当地过夜的航班，到目的地的时间一般已是深夜十一二点了，在当地的飞机旅馆住上一晚，第二天就得搭第一班飞机回上海。你说，怎么可能有玩的时间？”

　　说起元旦假，小丁更是苦不堪言。“在空姐的世界里，是没有‘节假日’可言的。每天飞得昏天黑地，都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了。”小丁说，作为新乘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，今年的春节怕是得在飞机上度过了。

　　在小丁眼里，要说真正的机组福利，还数各个城市的特产。“每到一个城市，乘客的餐盘里都会准备与当地相关的食物或水果。总会有多出来的几份，都被我们收入囊中。”像是南宁的水果、天津的大麻花、新疆的大红枣和葡萄干，还有厦门的老婆饼，“饱饱口福也是好的。”

“空姐病”真心不少

　　“胃病、唇炎、秃头、静脉曲张……”冉冉扳着指头数起空姐可能犯的病，“前两个我已经染上了，后两个估计也快了！”

　　胃病是空姐中最常见的毛病，吃饭不定时是主要原因。举个例子，预定7点起飞的航班，为乘客提供完正餐的时间大约在8点，而轮到机组人员进食的时间又在半小时后，此时距离空姐起床准备的时间已相隔五个小时，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。更何况，留给乘务员吃饭的时间相对较少，时间紧的话，可能五分钟就得消灭一盆饭，“有时，吃饭就像是在打仗一样。”冉冉说，事情多起来，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哪顿，“有时间，又正好有东西吃，就扒两口吃了。”“空姐病”的第二名是静脉曲张。这很容易理解，由于工作需要，空姐们必须蹬着5公分的高跟鞋走来走去。“而即使到了下班时间，只要你穿着制服出现在航站楼，都必须配备高跟鞋，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形象。”冉冉苦笑说，时间久了，不得静脉曲张才怪。“唇炎”的高发率也着实吓倒了工作没多久的冉冉。“工作第二个星期，嘴唇周围就发起了一圈疹子，痒得狠，到华山医院一查，说是因环境引起的口周皮炎。开了张避免上妆的病假单，第二天又去上班了。”其他的乘务员看到冉冉惟独嘴唇没有上装，都亲切地问上一句：“哦，轮到你唇炎啦？”

　　而所谓的“秃头”，其实是“头发掉得比较快”。“工作后，每次洗头都能洗掉一大把头发。”冉冉告诉记者，这都是被“强辐射”折腾出来的，“比起我们，机长受到的辐射更为直接。所以你看，机长们的发际线没几个低的。”

　　（文中均为化名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