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久以来,女性都是电视剧的主力观众;现在,她们也成了大部分秋季新美剧的主角。一些剧集用喜剧的形式反映了新时代中占强势地位的“女孩”,而几部时代剧则把目光对准了女性运动初期、性别歧视横行的年代。 今秋ABC电视网的时代剧《泛美之旅》(Pan Am)反映了这样一个观点:在1963年的美国,当空姐对女人而言即一种解放。它有一定的道理。在那个玻璃天花板刚被混凝土取代的年代,她们过着一种相对独立、绚丽的生活,环游世界——直到32岁,出嫁,或自愿退出这一行。 空姐的境况,是对今秋新美剧中女性的一种隐喻。长久以来,女性都是电视剧的主力观众,而现在,她们也成了大部分新剧集的主角。但就像裹着塑身腰带的空姐,她们并非没有束缚。 因此在新美剧中,出现了打击犯罪分子的女强人(比如反恐剧《家园》(Homeland),警察剧《头号疑犯》(Prime Suspect))、通常为男性而设的反英雄角色(《替身姐妹》(Ringer)里的莎拉?米歇尔?盖拉),但也会有“兔女郎”(《花花公子俱乐部》(The Playboy Club))。越来越多的女性参与到剧集的幕后创作和制作(比如几乎全女性班底打造的《整夜难眠》(Up All Night)),但根据“影视作品中的女性”研究中心统计,黄金时段剧集的女编剧比例从2009-10年的29%,跌到了2010-11年的15%。 双重标准依旧存在:要确定一部情景喜剧是否关于男人,只要看剧集名称里有没有man(《男人雄起》(Man Up)、《最后的男人》(Last Man Standing));如果换成女人,关键字就变成了girl(《一女三男》(New Girl)、《追梦女孩》(2 Broke Girls))。以平凡女人为主角的《罗珊妮》(Roseanne)播出二十年后,电视剧女主角几乎都是穿制服的苗条美女。2011年秋季新剧玩起了这样一个概念:女孩意味着什么?做女孩与做女人是否矛盾?这些剧集反映了社会,或者说是电视网主创对此的解答。 女孩效应 如果你在电视选角导演的字典里查“女孩”,得到的便是佐伊?丹斯切尔的形象,也许页边还画着爱心和独角兽。在《一女三男》中,她扮演大大咧咧的杰茜,发现男友不忠后,搬去和三个男人同住。她的新室友把她当作妹妹,或者说是火星人,支持她,鼓励她。他们是美国影视作品中典型的“损友”——注重感情,性格幼稚,有一定的自知之明。谁说了伤人的话,就要往“混蛋罐”里投钱。 《一女三男》试播剧中最耳目一新的地方在于,杰茜和她的室友间并没有那种“他们会在一起吗”的张力。在大多数情景喜剧中,女主角基本上只负责与男主角擦出暧昧的火花。ABC电视网的《23号公寓》(Apartment 23)则是一部调子阴郁的喜剧,讲述了小镇女孩遭遇大城市“恶室友”的故事,后者贩毒,还与前者的未婚夫上了床;同样是ABC的《郊区故事》(Suburgatory)则讲述了易怒的曼哈顿女孩适应郊区生活的故事。《整夜难眠》则聚焦一位面对职业的平衡、婚姻和新生儿的母亲。 CBS备受瞩目的新剧《追梦女孩》的主角,是两位生活在高消费城市的“破产女孩”,该剧表明,促使女孩成长为女人的,是现实。凯特?戴琳斯与贝丝?贝尔斯饰演两位背景完全不同,却都在布鲁克林当服务生的女孩,两人克服困难,发展起自己的纸托蛋糕生意。 《追梦女孩》由惠特妮?康明丝联合制作,她是蒂娜?菲时代少数几位能与电视台签约剧集的喜剧女星之一。她今秋的另一部剧集《惠特妮》(Whitney)则由她本人出演,试播剧里充斥着各种粗鲁的配角和笑话。它的创新之处在于,它和那些围绕男性为主的情景剧一样“坏”。康明丝饰演一位与男友在一起五年的女性,她害怕婚姻,容易说错话,和她相比,男友倒是个体贴耐心的好男人。在这里,以往电视剧里“坏男孩”和“好女人”的角色颠倒了。 与此同时,另一些新剧集则展示了女人借助少女的魅力来获取强势地位。ABC的翻拍剧集《霹雳娇娃》(Charlie’s Angels)其实就是一部有打斗戏的时尚秀。与其说是上世纪70年代同名剧集或2000年同名电影的翻拍之作,《霹雳娇娃》更多参考的是CW电视网去年由Maggie Q主演的《尼基塔》(Nikita)。 服务业的女性 以上剧集用喜剧的形式反映了新时代中占强势地位的“女孩”,而几部时代剧则把目光对准了女性运动初期、性别歧视横行的年代。 NBC的《花花公子俱乐部》讲述了上世纪60年代的企业家尼克?达尔顿在芝加哥开办第一家“花花公子俱乐部”的故事,讲述了第一代兔女郎的生活,以及那些倾慕她们的男人们。兔女郎无疑是反映当时社会男性至上主义的有力证据——她们穿着紧身胸衣,举止轻佻,服务于男性。 就试播剧而言,观众会发现,在低胸装和睡衣派对的外表下,它暗藏了一个女性手拉手自强不息、在乱世中谋生计的励志故事,但到了后面,它似乎有些偏题。拍一部从事弱势职业的女性的剧集,本身并无不妥。举个例子,《广告狂人》并没有粉饰那个年代女性的境遇。但《花花公子俱乐部》的制作人试图通过该剧表明,做一个兔女郎是有权利和地位的,这就有些荒唐。在试播剧的结尾,一位饰演年轻时休?赫夫纳的演员说:“世界正在改变,我们便是改变它的人……兔女郎是世界上少数一些可以随心所欲的女性。”前提是,她们愿意和那些恶心的富翁陪酒,愿意穿得像色情明星一样。 《泛美航空》是另一部逃避现实、讲述上世纪60年代服务业及紧身衣的剧集,你也许不指望它会比《花花公子俱乐部》好多少,但事实上它很不错。它不是《广告狂人》,但它对女性服务业的刻画比《花花公子俱乐部》要自然、公正。它的四位女主角都很有能力,会多国语言,其中一位可能还从事间谍活动,但她们主要依靠的仍是外表,而公司不允许结婚的规定增加了她们对陌生人的吸引力,就像好莱坞黄金年代的女星。 剧中的男性角色普遍较弱:偷情的已婚男,游手好闲、分不清马克思和黑格尔的颓废男、没有安全感、要求别人叫他“大副”的副驾驶员。另一方面,女性则被塑造成一群敢于冒险、与制度斗争的理想主义者。剧中有这样一个镜头,四位女主角穿着蓝色制服、戴着白色手套,从泛美航站楼走过,就像《太空英雄》里首批进入太空的宇航员。一位小女孩透过玻璃看着她们走过,肃然起敬。 和大多数秋季新剧一样,《泛美航空》在满足女主人公们愿望的同时,也试图对她们的愿望本身提出疑问。试播剧里称机组人员是“新品种的女性”,但事实上她们只是在做航空公司要求的女孩,通过工作,才一步步成为自己理想中的女人。 (责任编辑:高沛勇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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